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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ll闲】小范大人失忆啦(三)

(山闲联动。本次主要出场为李承泽五竹和陈萍萍,本次攻略二皇子和陈萍萍副本,五竹副本准备ing~准备第四期完结~)


(拖更这么久谢谢大家还在呀~(⑉°з°)-♡)



正文:



半柱香前还在灯火辉煌的花楼轻吟“人间自是有情痴,此恨不关风与月。”,李承泽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现在居然会被范闲用一个黑色的坚硬物什顶着脑袋。


那不知来历的杀器有着漆黑的口子,可以炸出炮仗的巨响,上一秒还与谢必安对峙,下一秒便砰然击断了谢必安的宝剑,顶上了自己的脑袋。


“这次,我的手比剑快。”


快过年了,城里四处放着焰火炮仗,没人在意这样的声响。


花楼里的其他人早已经被“喜欢与民同乐但又不喜欢人”的二皇子清空了。


四周的暗卫似乎早已被无声地处理了,居然毫无反应。谢必安不敢轻举妄动,一滴冷汗从鬓角淌下。


“范闲,你来找我,可是记起我了?”被枪指着的二皇子丝毫却没有性命受到威胁的觉悟,甚至那么点小惊喜——这是从未见过的范闲,那果敢冷冽的气质别一番风味,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。


“上次刺杀来得那么快,侍女和刺客其实都是你和长公主的人吧?”陈山紧了紧手中的枪微笑道,“我来想告诉殿下,如果有人伤害我身边的人,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。”


“什么侍女?”二皇子疑惑道。


“给奶奶下毒的罪魁祸首,不是你吗?”陈山皱眉。“那为什么从她身上搜到的药瓶,是你府上的惯用式样?”


“侍女一事我的确不知,药瓶可以是栽赃。”二皇子道,“但刺客的确是我助长公主所为。” 


可我本意并不是让他杀你,只是想……找机会见见你,不然也不会暗中给那个武艺高强的刺客下毒。二皇子垂眸,其间柔软一瞬即逝,再抬眼时眼波又是一片平静无痕。


“你是父皇抛出的饵,在这吃人的京城,一旦入局就没有回头路。你这么当缩头乌龟,到时候谁也保护不了。”


更别说保护你自己了。所以我来逼你,让你重新做好厮杀的觉悟。


“我从来都没想过当缩头乌龟。”陈山拿出一只信封:“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。”



……


……


随着时间的推移,范闲发现,在陈山占据自己身体时困住自己的黑暗在逐渐稀释,有好几次他感受到那层封锁自己的壁障有明显的松动。


因此在拿到二皇子写好的信件后,陈山走下花楼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黑衣瞎子时,在心境桎梏里的范闲突然就抬起头,嘶哑着声音唤了声五竹叔。


陈山听到了。


他很明显的愣了一下,五竹偏了偏头,看着自己清瘦了许多的小狐狸那眼神里的陌生、警惕甚至杀意迅速淡去。


【五竹叔是可以用生命去信任的人。】


陈山在脑中搜集着范闲对眼前的人相关描述的记忆:


【神秘的第五位大宗师】【高冷男神】【在这世界第一眼见到的人】【喜欢萝卜】【可以告诉他任何事】


想到这里陈山将手中的冷汗不着痕迹地揩去,走近五竹勉强笑道:“叔,你怎么来了?”


五竹机械僵硬的语调里莫名地透出些焦灼:“陈萍萍和影子在花楼外等你。我帮你离开。”


说完,五竹提着铁钎便朝花楼外走去。


陈山连忙拉住他:“哎……叔!别冲动。陈萍萍没有带黑骑出来,只是不动声色的让影子来拦我,一定是有重要的事,于情于理,都我都该会会他。”


五竹低头看着陈山拉住自己胳膊的手,沉默半晌,抬头道:“你不是范闲。”


这句话像一个炸弹在陈山脑中炸开,陈山感到自己从头到脚瞬间一片冰凉。


黑衣的瞎子站在原地,范闲的手还拉着他的胳膊。可是淡淡的杀意已经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。


“叔?”陈山收回手扶着腰道,“这种关键时刻说什么玩笑话。”


五竹并没有回答,只是轻轻举起了铁钎,那动作看起来极为随意轻巧,却在一瞬间裹挟着凝固的杀意到达陈山的咽喉。


陈山的枪此时也从腰间抽出,子弹还没来得及上膛便被五竹制得死死的。见状不妙,陈山立即露出和范小狐狸半斤八两的狡黠笑容,“叔这是干嘛呢?”


黑衣的大宗师轻轻偏了偏头,又慢慢的地收回了铁钎。陈山低头看了眼心急掏出来的枪,正愁怎么解释这玩意儿,再抬头便不见了五竹的踪迹。


陈山一头雾水地拍了拍脑袋,心有余悸地走出花楼,往灯火阑珊处缓行。


陈山走路板正,是扮演肖正国的时候留下的习惯,严肃而稳重。范闲走路则要轻快些,带着些许收敛的孩子气。


在逐渐稀疏的灯火中,少年人的脚步就这么从端正变得轻巧。在街头,方才灯火辉煌的时候,少年人买了根糖葫芦,拿在手里,也不见吃,走到暗处才慢悠悠的啃起来。


巷子尽头,陈萍萍就这么看着少年人边吃糖葫芦边走到自己面前,舔舔嘴露出招牌狐狸笑:“院长好!”


陈萍萍揣着手,似笑非笑的看着范闲,“记起来了?”


范闲边吃糖葫芦边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道:“一直记得。”


突然间,陈萍萍的幽深眼睛如毒蛇般锁死了范闲,徐徐开口道:“不得不说,你演的真的很像他。”


范闲饶有兴趣地看了看陈萍萍,继续啃他的糖葫芦。


“一开始,我以为你在怪我,所以才有失忆这些事。后来,影子发现你的走路步态、生活习惯都和以前截然不同。


连范闲自己都不知道,我和影子对他有多了解。


他在澹州的时候,从一个小不点成长到如今的潇洒少年,生活中的一点一滴,他学会的一招一式,澹州的暗卫都会收集。影子则把收到的这些情报说给我听。”陈萍萍用他独有的不紧不慢却极具压迫感的语气徐徐说道。


“这是变态吧?”陈山在心里惊恐道。


“但真正让我确定你不是范闲的,是你在给王启年的图纸上写得端正遒劲的字。”陈萍萍继续道,


“这一切改变都发生在你苏醒以后。你刻意避免与人交流,假装失忆,你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谨慎,但是范闲他实在是个不安分的小家伙,你却更加沉稳老练。”


范闲此时已经吃完了他的糖葫芦,手中攥着的签儿和核正愁着没地方扔,便听陈山在心里吐槽:“我老练,你就是天真宝宝,呵。天可怜见,你才是一红皮黑心老狐狸。”


“……”范闲不理心里头看热闹的家伙,对着陈萍萍道:“院长大人说完了?”


陈萍萍摸着轮椅扶手神情复杂地打量着他,影子的手一直按在剑柄上。


“既然你说完了,那我便来说。院长大人无凭无据的怀疑也就罢了,大半夜的,不带黑骑却只带着影子大人过来质问我,怕是你也不知道你的判断对不对吧?


其实你之所以今天下定决心来质问我,并不只是因为发现什么字迹、神态。”范闲把糖葫芦签子往左一掷,木签深深地钉入树干。范闲几乎是咬着牙道:


“给奶奶下毒的侍女,是你的人!”


“不错。”轮椅里的老人疲倦地抬了抬眼皮,“今天这个侍女的消息断了。你杀了她?”


“我不像你,残忍、阴鸷、草菅人命。”范闲冷哼道。


“范闲在哪?”老人咳了一声,明明镇定自若的表情,范闲却觉得他的身影摇摇欲坠。


“我就是范闲。”范闲道,“世上哪来这么多一模一样的人,模仿来模仿去,无不无聊。”


心底的陈山听了摸摸鼻子道,呃,还是有的,我怎么觉得还不少……你丫的你才无聊!


“其实要查的,你都查过了,侍女也不过是用来试探我对范府的善意。其实你一直知道我是范闲,因为你怀疑的对象不是我,而是我体内的另一个‘我’。


你在纠结,如果范闲不再是范闲,而是一个有着截然不同的灵魂的另一个人,是留呢,还是杀呢?”


“范闲,你疯了!”影子冷冷道。


“你……是范闲。”轮椅上的老人没有表情,手却轻轻颤抖起来。


的确,和他猜想的一样,他一直不敢相信却不得不相信的答案,他的孩子的身体里,还住着另一个人——一个不时出现的,陌生的,会制造奇怪而强大的机械武器的人。


“院长大人这次把我这枚棋子放去北齐下了一局好棋。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,但是若换成我身体里另一个‘他’,这棋子在您的眼里,算不算废了?”


范闲走近陈萍萍,弯腰怒视着老人的眼睛,“您二十年来这么关心的一颗棋子,现在出了这么大的意料外的状况,您这是舍不得杀了?还是说,院长您玩弄人心的把戏,还没玩够?”


范闲就这么看着老人的眼睛,徒劳地想穿过这双深不见底的眼睛,看到老人藏在深渊里的一颗真心。


他明明知道不应该激怒这阴晴不定的暗夜之王,但是他只觉得心血在往脑子里冲,往四肢百骸乱撞,满胸膛的怨气与酸意,激得他双眼通红,浑身发抖。


他永远不会忘记在北齐,遭遇各方势力围杀却不见黑骑踪影时的冷意与失望,他也不会忘记,命悬一线跳崖从肖恩口中得知棋局真相时,那深入骨髓的彻骨阴寒。 


“我知道,让你原谅很难。”陈萍萍仿佛一下苍老很多,捂住嘴簌簌地咳了几声才虚弱道,“我只想确认……你好。”


试探这么多次,甚至牵扯进来你的奶奶,无非是担心那个‘他’,利用你的身体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。现在看来,应该是我多虑了。


陈萍萍欣慰的想。


范闲低头看着脚尖,抿着嘴不说话。


“那个‘他’,从行事来看的确不坏,但终究是个麻烦,绝对不能让长公主和庆帝知道。五竹呢,他有办法吗?”


范闲依旧沉默着。五竹叔刚刚差点要了自个儿的命,能有什么办法?他看了看天,又盯了会儿地面,心想晚上这么冷,院长大半夜聊天儿真抗冻。


“院长大人没什么其他事我先回去了。”范闲打了个哈欠,拱拱手便要往回走。


“等一下。”陈萍萍叫住范闲,


“二皇子和言冰云的事,我来解决。你刚刚找他了。做了什么?”


范闲探究地看了看陈萍萍的眼睛,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:“写了封信用来放在你派来的那侍女怀里,打算栽给他,信件还提了言冰云刺杀一事为虚,用来解救言冰云。”


说完这些,范闲皱了皱眉,“我总觉得,范府刺杀和言冰云被栽赃一事,二皇子一人不能做得这么滴水不漏。”


“那是因为庆帝推波助澜了。”陈萍萍叹了口气道,“他是只老狐狸,疑心比谁都重。他也在观望,如果我迟迟不找你对峙,可能过几天便是他亲自来找你了。这才是最坏的后果。”


“……”范闲神色复杂,张了张嘴,却只吐出个音节。


如果说陈萍萍的试探可能是出于担心自己和范府的安危,那么庆帝的试探,稍不留心便可能要了命。


“孩子,养好身体,另一个‘他’的事情,我让费介想办法。二皇子和言冰云的事,用一封信解决还是太生硬,这样,你不要轻举妄动,我来解决。”陈萍萍温柔道。


范闲却觉得难受得要命,像是对狐狸开过一枪的猎人,反而来给狐狸包扎喂食挡子弹,面对着为自己挂了彩的猎人,龇牙咧嘴的狐狸咬也不是,逃也不是。


小狐狸就这么红了眼睛,夜色里也没人看到,只有陈山在心里骂:“你这没出息的小赤佬!”


“你可悔过下这盘棋?”范闲对轮椅上的病弱老人轻声发问。


陈萍萍却沉默了。


范闲抿着嘴笑了笑,自以为很释然的表情,其实看着别扭又苦涩。他背着手仰头道:“算啦,当我没问。”,然后转身摆了摆手,便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

“范闲!”陈萍萍的声音有点抖,范闲走了几步回头,老人在夜色里剩一个苍老悲伤的轮廓,像是要说什么,最后只是颤着手往前推了推,轻声叹道:


“算了,回吧,回吧。”


陈萍萍的目光一直送着小狐狸离开。


小狐狸假死一事,的确让他对多年的布局感到了深深的悔意。但小狐狸没必要知道,因为他们走的,本就不是一条路。


陈萍萍是谁?他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,带着一腔执念,若有生之年不能做到,怕是化了恶鬼也不能甘心。


范闲不是陈萍萍的棋子,他是陈萍萍唯一的救赎。


可惜范闲不知道,可能连陈萍萍自己,也没有意识到。


……


……



范闲摸黑回了范府便累得躺倒在床上,腰间的枪硌得慌,便取下暂时放枕旁。


“我觉得这院长还行。”陈山表达了自己的看法。


“我觉得不行。”范闲用被子蒙住头道。


“死鸭子嘴硬。”陈山翻了个白眼,“他不是个好人,但是你还是信他。所以你愿意冒着风险告诉他你的谋划,甚至毫不掩饰你身体里有我存在的事实。”


“……”范闲气得跺脚道:“陈山你什么时候能从我身体里滚出去?”


“我也想滚啊!”陈山道,“呸,应该是八抬大轿把爷请出去!顺便把我造的枪还我!”


范闲刚想顶嘴,手拂过枕边,突然发现刚刚搁在枕旁的枪摸不到了。


他坐起来想仔细找找,然后便感到一个小小的冰凉的物什抵住了他的心脏。


死亡的冷意立即传遍四肢百骸。


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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